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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水碧丨南唐的剪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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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水碧,南唐宫廷染色的一种色名。《宋史》记载,露水将李后主妃子晾在庭院的染碧衣料打湿了,一夜过后颜色变成鲜亮的蓝绿色,天降露水染碧色,故名天水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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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韩熙载夜宴图》局部

南唐时期,天水碧风靡江南,著名的《韩熙载夜宴图》中舞姬身着的舞服就近似天水碧。在传统诗词中,天水碧的身影也随处可见,欧阳修写“夜雨染成天水碧”,刘因写“露凝天水碧”。天水碧是雨水、露水这种“天上之水”才能染成的美丽颜色,带有微凉的秋意,是富有诗意的颜色。

富有诗意的天水碧与千古词帝李煜,本该是一场浪漫的相遇,但摇摇欲坠的南唐只为他们增添了悲情色彩。天水碧染成时,位于江南的南唐盛极一时,发达的纺织业让天水碧风靡南唐。但好景不长,社会积重难返外有北宋虎视眈眈,内忧外患之下,南唐最终走向了灭亡。

《破阵子》写“最是仓皇辞庙日,教坊犹奏别离歌,垂泪对宫娥。”亡国时李煜匆忙离开了金陵,只记得乐工所奏的离别之曲,含着泪水与宫娥道别。只是不知道那时的宫娥是不是也还穿着他最喜爱的,这过分美丽的天水碧色的宫服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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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韩熙载夜宴图》局部

历史,不止存在于史书上,亦延伸到衣食住行的日常中。宫女闲来无事染成的天水碧,是南唐的剪影。秋露浸染颜色带着秋的凉意与哀愁,是一个亡国之君对故土的哀思。故国不堪回首,月明星稀更深露重时,只有那抹碧色仍记得南唐宫中短暂的静谧时光。

责任编辑:真魏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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