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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黄土家族】烟硝,与爷爷的高中

阴绵绵的日子,沿着解放路,过滨河转进铁路北沿街就是开封高中。

  市区不大,一早起床,和老爸两人闲聊着便走到开高,校门崭新的看来才建成数年,这所历史已有百年的名校现在开辟了东西校区,是河南省赫赫有名的高中之一,根据资料上的介绍,东校区于1935迁成,爷爷于1945年7月1日入学,所以应该是东校区没错。

  问了警卫,他们听说我们来自台湾,想找以前爷爷读书的地方很感兴趣,可惜因为里面有学生还在上课,不能放我们进入参观。

  “这边都拆光啦,现在都新建的,你们老人以前念书的地方早没了。”

周边转了一圈,以前能留下的建筑几乎不存在,开高附近的巷弄有些老砖瓦房、机械厂都是80、90年代建的,爸问到一个老头,他说以前这里有个面粉厂,但也在解放后搬迁了,对于开封高中以前的历史也不太了解。

爷爷,你曾在这里度过三年光阴,那是什么光景?

  我问老爸,以前小时候,爷爷有告诉我他在念开封高中时,他们班长姓段,叫段尚雯,女孩绑着麻花辫子,爷爷在课间打扫教室时总忍不住捉弄她,拉辫子,拿扫把偷打她屁股惹人家生气,我说,隔了四十年依然念叨,爷爷应该是喜欢她吧?

  “好像有这印象,是不是这姓我不记得,但我记得你爷爷跟我说的时候我很惊讶,想不到他以前也会做这种幼稚的事,当时我就觉得我们父子真像。”

  “惊讶是因为爷爷是军人,你觉得他很严肃吗?”

  “倒也不是...... 男孩子都会做这种事吧?”

老爸,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。

  抗日战争的延烧让蒋介石决定炸河南花园口,以溃堤制造天然防线,失去控制的黄河让土地泥泞,限制了日军战车、枪炮的推进,却也造成1942年后人类史上最严重的人为饥荒,三百万人流离失所,甚至卖儿女换粮。

  爸说,在1940年代,开封高中毕业,那是可以回去当小学老师的学历了,“逃荒”没影响到老家堪称奇迹,曾祖父做点小买卖,在杞县街上卖蔬果,爷爷以前家境小康,这才能供得起孩子到50公里外的县城念书,谁知道这一去就再也没能见着。

  1948年,爷爷加入中国国民党战车兵第二团学生兵,按年计算是十八岁,离开前据说是一天早晨,学校集合了所有学生,胸前别着耀眼勋章的军官上讲台喊话,激昂地说要救国,愿意走的就跟他走,爷爷草草写了封家书,说不要担心,他要去当空军开飞机啦!

  当家书抵达杞县,曾祖父母连夜起身赶到开封时,部队早已开拔。

  爷爷当时是自愿参军的吗?还是被迫?

  如果他知道这一去将再也见不着父母,他会选择离开吗?

  这些我们永远不得而知了。

  拍下开封高中周边的街景,想像当年的困苦,我猜没有被历史冲刷走的,或许只剩下滨河,爷爷或许曾经翘课,拉着班长过河,到开封的老城墙下面乘凉,那时候的烟硝还在百公里外,年轻的张文学喜欢吃红薯泥,喜欢眺望天空发呆,他没想过眼前这女孩多看一眼便少一眼,再见面已是来生。

阴绵绵的日子,沿着解放路,过滨河转进铁路北沿街就是开封高中。

  市区不大,一早起床,和老爸两人闲聊着便走到开高,校门崭新的看来才建成数年,这所历史已有百年的名校现在开辟了东西校区,是河南省赫赫有名的高中之一,根据资料上的介绍,东校区于1935迁成,爷爷于1945年7月1日入学,所以应该是东校区没错。

  问了警卫,他们听说我们来自台湾,想找以前爷爷读书的地方很感兴趣,可惜因为里面有学生还在上课,不能放我们进入参观。

  “这边都拆光啦,现在都新建的,你们老人以前念书的地方早没了。”

周边转了一圈,以前能留下的建筑几乎不存在,开高附近的巷弄有些老砖瓦房、机械厂都是80、90年代建的,爸问到一个老头,他说以前这里有个面粉厂,但也在解放后搬迁了,对于开封高中以前的历史也不太了解。

爷爷,你曾在这里度过三年光阴,那是什么光景?

  我问老爸,以前小时候,爷爷有告诉我他在念开封高中时,他们班长姓段,叫段尚雯,女孩绑着麻花辫子,爷爷在课间打扫教室时总忍不住捉弄她,拉辫子,拿扫把偷打她屁股惹人家生气,我说,隔了四十年依然念叨,爷爷应该是喜欢她吧?

  “好像有这印象,是不是这姓我不记得,但我记得你爷爷跟我说的时候我很惊讶,想不到他以前也会做这种幼稚的事,当时我就觉得我们父子真像。”

  “惊讶是因为爷爷是军人,你觉得他很严肃吗?”

  “倒也不是...... 男孩子都会做这种事吧?”

老爸,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。

  抗日战争的延烧让蒋介石决定炸河南花园口,以溃堤制造天然防线,失去控制的黄河让土地泥泞,限制了日军战车、枪炮的推进,却也造成1942年后人类史上最严重的人为饥荒,三百万人流离失所,甚至卖儿女换粮。

  爸说,在1940年代,开封高中毕业,那是可以回去当小学老师的学历了,“逃荒”没影响到老家堪称奇迹,曾祖父做点小买卖,在杞县街上卖蔬果,爷爷以前家境小康,这才能供得起孩子到50公里外的县城念书,谁知道这一去就再也没能见着。

  1948年,爷爷加入中国国民党战车兵第二团学生兵,按年计算是十八岁,离开前据说是一天早晨,学校集合了所有学生,胸前别着耀眼勋章的军官上讲台喊话,激昂地说要救国,愿意走的就跟他走,爷爷草草写了封家书,说不要担心,他要去当空军开飞机啦!

  当家书抵达杞县,曾祖父母连夜起身赶到开封时,部队早已开拔。

  爷爷当时是自愿参军的吗?还是被迫?

  如果他知道这一去将再也见不着父母,他会选择离开吗?

  这些我们永远不得而知了。

  拍下开封高中周边的街景,想像当年的困苦,我猜没有被历史冲刷走的,或许只剩下滨河,爷爷或许曾经翘课,拉着班长过河,到开封的老城墙下面乘凉,那时候的烟硝还在百公里外,年轻的张文学喜欢吃红薯泥,喜欢眺望天空发呆,他没想过眼前这女孩多看一眼便少一眼,再见面已是来生。

责任编辑:陈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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